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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汗笑了几声,警告味十足,“那尸首呢?”“那个女人杀了太多我们的人,不该斩下脑袋祭奠我们死去的人马么?”
秦之娍正要答,答窝尔却高声打断:“她没死,活得好好的,就藏在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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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笙养伤的这一旬,秦玅观分配班底,粗略整顿了整个蕃西的军务。
方箬与唐笙等人协力保住的经验丰富的凉州守备军被打乱了重新编入各营,成了基层主心骨,一批老军士被提拔成了小旗、百户甚至是正五品千户,极大振奋了士气,稳定了军心。
禁军作为秦玅观的亲卫队,中间不少兵官被分至各营担任主官一职。
方十八因为伤得有些严重,与几位方家姐妹一起退居平梁大营,负责顶住整个后背防线。
秦玅观本想点唐笙为泷川总兵,但总觉得她还欠缺历练,最终只点了副总兵一职,而正职则给了资历颇深的禁军将领。
至此,整个蕃西军务焕然一新。
接下来的日子里,步军操练力度渐大,重训一段时日后,新编军士会被派上前线,轮番实战练兵,磨合将领,稳推战线。
腊月底,齐军已推进至距离凉州城郊百里外的坎井镇。
蕃西冬日凉寒,秦玅观来到此处已经感染了三轮风寒了,但她仍旧坚持每三日寻一次营,确保自己能及时发觉隐匿于枝节的过错。
今日有太阳,正午时分还算暖和。秦玅观回来时帐中多了只长木桶,里头正蒸腾着热气。
她环顾四周,却没见着任何人,思忖了片刻,便放轻了步调,缓缓走向木桶。
唐笙憋了好一会气,听不大清桶外的动静了,终于钻了出来。结果刚睁眼便瞧见了握着马鞭坐于她身侧的秦玅观。
“医官不是说了,你不能沐浴么。”秦玅观倾身,手肘抵于膝上,微动手腕,让马鞭擦过唐笙湿润的发梢。
唐笙拉起嘴角,扬起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不是觉着自己太臭了,怕熏着陛下么。”
马鞭又动了下,吓得唐笙慌忙闭上眼睛。
秦玅观只是虚晃一招,一扬腕,马鞭便被她抛到了书案上。
虽只是个小动作,唐笙却觉得她身上闪着光——陛下在军营的这些时日,无处不泛着鲜活。在那无处不泛着死气与华贵的禁宫之中,她像是个循规蹈矩的冰冷人偶,整日与繁杂的奏报作伴,眉心鲜少舒展。
那双被权欲和争斗涂抹幽深的双眼聚起了温润的光点,她摸出帕子,替她拭去伤口上的水渍。
“怎么不叫人来护着伤口,泡烂了就知道难受了。”秦玅观嘴上毫不留情,手上却轻得不能再轻了,生怕弄疼唐笙。
唐笙趴在桶边,被热气熏得直眯眼。
她腹诽,自己要真叫人进来了秦玅观又该不高兴了——她之前梳洗头发时不是没有想过,但刚唤人,秦玅观就站了起来,主动揽下了为她洗发的任务。
皇帝姥儿何曾伺候过人,一双修长温润的手磕磕绊绊地收拢拨捻,结果给唐笙越帮越忙。
唐笙见她双袖被打湿,匆匆忙忙梳洗完,生怕她冻着,再次感染风寒。
秦玅观似是对自己打下手的“愚笨”一无所知,乐此不疲,弄得她在帐时唐笙都有些畏惧梳洗了。
“已经好了。”唐笙被她护腕冰得瑟缩脖颈,“就等擦拭了,结果陛下回来了。”
“那你快些,莫要冻着了。”秦玅观觉察到她细微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将护腕卸了个干净,活动了下双手。
“今日听了个好消息。”秦玅观解放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