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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地方将箭矢劈成了两截。沈长卿落入了夹杂着凌冽松香的怀抱,随着执一的动作倒向石壁凹陷处。
视线被藏青色的肩头所挡住,执一斜依石壁,将她护在怀里,未握长刀的掌心落在了她的后颈, 隔着散乱的乌发散着热意。
“还有力气?”执一语速极快。
“有……”沈长卿的手被人握住,下意识地将朴刀柄攥紧。
腰背被人托着送向光亮处,沈长卿托着疲惫的躯体往外走去,身后藏蓝色的身影已压低刀柄,朝暗处疾行。
宽袍蹁跹, 飞向洞内。
漆黑中,黑衣人四处出击, 兵刃齐指那抹藏蓝。
兵刃相击, 银辉行如游龙,穿透数个胸腔。
山洞更深处,弯弓已张,瞄准了沈长卿的后颈。
执一手中的长刀飞了出去, 顷刻间,搭弓者便被扎在了石壁上。围着她的黑衣人见她手无寸铁, 抓住破绽迎上,凛冽的剑风带起阵阵泥尘。
饶是这样, 他们仍无法近身。扎在泥壁上的箭矢落到了执一手中,她折断尾羽,将它们变作轻巧的穿喉利器,散在空中。
飞矢过后,便是坚如磐石的肘击,迎击的黑衣人被推至岩壁,撞得泥尘飞溅,歪下身去口吐鲜血。
执一抄剑,或扫或荡或刺或挑,飘逸的寒光一闪而过,黑衣人停了躲闪,欲要杀出洞去,腰腹却早已被捅出了血窟窿,喉头亦渗出了血渍。
坤道的动作太过迅捷,力道也太过刚猛,再多的功法在她面前都失了效用没有人能靠近她的身躯。藏青色的身影成了暗夜中的魍魉,无处寻迹。
执一刀刀毙命,没有一处余赘,招招奔向命门。
洞中只剩零星的残兵败将了,执一侧压长刀,一步一步逼近。
血滴沿着刀锋低落,留下一串串与雪地中相似的痕迹。
脚步声回响,成了空旷又平静的催命符。
黑衣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奔进黑漆漆的山洞,惊扰了栖息在此的蝙蝠。密集扑闪的黑点迎面而来,引得他们发出阵阵哀嚎。
他们又连滚带爬地出来了,见着执一又吓得浑身瘫软。
迸溅的鲜血在她的侧脸印下纹路,洁白的得罗衬领渗透了斑驳的血渍。
在她的身后,追随她上山的百姓也已围了上来,洞中铺满了火光。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自刎,执一最后一次挥刀,径直斩断了面前人的刀刃。
“铮——”
嘈杂的人声逼近了,山民惊叹执一听觉的灵敏,搀扶着受伤的沈长卿慢步入内。
执一拾起脚边的簪子,拭去了凝结的血渍。
沈长卿并没有接,她分开执一握刀的指节,捂着肩头的伤口走向那唯一的活口。
“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沈长卿身形摇晃,刀锋划破了他的喉头。
“还能有什么人……”黑衣人硬着头皮说话,“他们想要你活着,但回的不是京城——”
阴冷的长刀推近,黑衣人喉头溢出惊恐带来的呜咽:“朝中有要我们拿你,至于是谁,我也不知,我知晓来寻我们的,同禁军和御林卫有瓜葛!”
“你是想说——”沈长卿一字一顿道,“陛下。”
“我不知,我不知!”黑衣人哭着求饶,“我只是收钱办事,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沈长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执一见她将要倾斜倒,从身后托了她一把。沈长卿却推开了她,径直冲上前。
皮肉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