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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言语间却又阴阳了林朝洛一回。林朝洛哪管得了这个,她们远在辽东,回京本就比寻常人晚些,忙完这忙完那,好不容易逮到个能和方清露独处的机会,却被这些个画师抢了先,她急得就差要抓耳挠腮了。
“你叫她们回去在画不成么?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不能坦坦荡荡说。”方清露借着画师更换颜料,活动了下肩膀,目不斜视道,“你要背着人必定是想了什么馊点子,我才不听。”
林朝洛抿了抿唇,无奈道:“我不是不敢说,我是怕你不敢听。”
方清露:“?”
她狐疑地侧身,听得林朝洛吐露了两个字便慌忙叫她闭上嘴。
“你们都先下去吧,明儿再来。”方清露对画师说。
“大人,您明儿还还在这么?”
方清露颔首,叫人送客。
林朝洛总算能挨着她坐了,笑盈盈道:“我同你说了吧,要私下说成婚的事。”
方清露拧了把她胳膊上的肉,掐得林朝洛直叫:“轻点,伤还没好利索呢!”
“鬼才信你,没好利索还日日往我这儿跑,还死活不肯走,哪有一点伤没好利索的样?”
林朝洛自知理亏,搂着方清露就不肯松了:“你先听我说完。”
“说。”方清露瞥了她一眼,抽出被她困住的手,将官帽摘至一旁。
“我想着请陛下来当证婚人。”
方清露动作一僵:“陛下她……”
“定然会来的。”林朝洛万分笃定。
“辽东新政推行不错,新女户已占半数,新学也兴得不错。”方清露顿了顿道,“陛下笑意都多了,正忙着将行政推行至另外六省,想来应当是腾不出工夫的,更何况太后丧期还未过,咱们延一延罢。”
“军户里也不错啊,上手的都有咱们摸出的路可走,哪有那样难,陛下挑几个顶事的填上官缺就好了,没想得那样忙罢?”林朝洛被她说得有些动摇了,但还是想争一争。
迟疑了许久,方清露道:“那……奏呈陛下?”
“好!”林朝洛当机立断,“还要给执一递信,叫她算个好时辰!”
“你消停些罢,执一道长哪有工夫管你的闲事!”
“陛下都管了她能不管?”
林朝洛理直气壮,叫方清露又忍不住掐了她两下。
她从镇国将军府派出的人赶至朝元观时,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执一道人门前正蹲着几个青袍官员。
小厮瞧见了那京官带来的器具便知是宫中来的画师了——这些日子老有画师往方林两府跑,跑着跑着都瞧眼熟了。
小厮报名姓,观中小道前来指引和,那画师身形矫健,借机冲进了观中奔向执一道人所在的屋舍,叫她躲不得。
执一无奈启窗,在占卦合婚的间隙同小厮交谈了几句。
“你是常在京畿报信的么。”
“回道长话,是。”
“去过沈府么。”
“沈府,沈府不是烧了么?”
“沈太傅府。”
“噢——去过,不过近来未曾去过,沈大人正闭门养病呢,谁的信都不接。”
执一指尖动作一顿,微扬首。
“四月十二是吉日。”执一语调低了些,“转告林帅罢。”
小厮正想告谢,执一道人却早已拂袖而去。
画师也一同被请了出去。
下山的路上,小厮同画童交谈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