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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丹帐那捞个大将军当鱼,听沈长卿的话,渴望建功立业的焰火蹿得更高了。那双充满野心的双眸相汇,跟在身后的执一双腕掩于袖中,视线穿过她们,最终落在沈长卿被风拂起的发鬓上。
沈长卿指了指壕沟,浅笑道:“不妨将着此处挖得更深些。”
方清露一点即通,她挥手将属官们召上前来:“都听着,铺完此处,壕沟再向辽东府移进一百里,增派两营伏兵,藏于两翼!”
“是!”夏属官领命,当即牵头去办。
想要钓到大鱼,就要叫他们放松警惕,麻木向前。
迫近辽东诸重镇,直捣州府,打开通向京师线路的诱惑,怕是无人能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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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书信八日便到京了!”秦长华着扶冠从高高的宝座上跳了下来,飞快向外走去,“师傅呢,师傅读过了么?”
她回首望着一干侍读翰林,催促道:“阿嬷去叫晚朝了,你们快去找陈学士!”
“殿下,您今日已召过早朝了,且今日的课业——”
“都什么时候了?”秦长华仰着脑袋,用不容置喙的眼神顶回侍读,“你们拖得了孤可拖不得!去不去,不去孤把你们都革了!”
翰林们面面相觑,终是行礼退去。
秦长华顺手戳了戳身旁的老尚宫:“姑姑,替孤去请弘安殿下。”
老尚宫刚要应声,小殿下又匆匆转过身叫住她:“姑姑,别去了!你叫她也别来了!”
“殿下,奴婢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尚宫瞧着她。
秦长华像乐音阁的戏子那样甩着长袖,纠结了一番道:“叫她和她阿娘一道,不要过来。”
陈栖白过来时,毓庆宫中已没剩几个人了。
她刚上殿,小殿下便匆忙迎了上来,就差拽着她的衣袖叫师傅了。
“殿下。”
她拱手躬身行礼,秦长华却托住她,从袖中摸出了陛下的密信。
“您瞧瞧这个,孤不知如何是好,总觉着着事急迫,要是耽搁了就误了陛下的事了。”秦长华垂手,不知所措地立着,“读完孤就叫晚朝了,不知是否……”
“殿下,您未做错。”陈栖白那也收到了秘信,她已知晓小殿下读到了什么,“陛下发给您,是告知您要坐稳京师。辽东和蕃西方才陷入相持,一旦两线作战,朝中就有人要异动了。你该以不动应万变。”
“可是师傅——”
小长华迈步上墀,抱着一摞折子下来:“这些您也看过了,孤将急迫的全归在这儿了,孤总觉着,粮饷的事拖不得了。”
陈栖白翻过那些熟悉的字迹,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如今发往京中的奏疏皆是她和方采薇票拟好了呈上去的,再由翰林们修改措辞,由小殿下誊上去。
这样多的奏折,这孩子抄完就属不易了,可她竟然看完了,还分了轻重缓急。
“殿下,您准备做什么?”陈栖白已瞧出了这孩子的稚嫩的野心,猜出了她已有想法。
她不再像往常那般提点一些,或是直截了当地说出心中所想,而是耐心引导她说出心中的想法。
“要照太后说的,抄家的抄家,罚没的罚没,私营盐铁也要收回来,给陛下做好预备。”
“您今日就做?”
“是。”
“先哪一项?”
“陛下留给裴家那些人。”
陈栖白面上喜色更深:“陛下留给裴家的?”
“本可以一并抄了,但陛下还是留给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