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10(5/28)
。她戳哪侧唐笙便往哪一侧缩,秦玅观干脆边看奏疏边戳,戳到唐笙无处可缩,一下占据了短榻大半的位置。
身旁没动静了,唐笙也快喘不过气了。她钻了出来,秦玅观臂弯一张开,唐笙很自觉地躺了进来,连蹬带拽,将棉被铺到她身上。
一场拧巴人之间的对峙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唐笙枕着秦玅观的臂弯同她一齐翻阅奏疏,头发依旧乱糟糟的。
“二姐她们要有动作了吗?”唐笙非常自然地探过胳膊圈紧了秦玅观。
“嗯。”秦玅观应声,鼻音有些重。
唐笙怕她真着凉,将每处漏风的间隙都按得结结实实。
“辽东守备军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新旦前解决战事。”秦玅观之间刮过那列字,“她们要诱敌决战。”
唐笙顺着她的指引细品,面色逐渐凝重:“在虎鸣丘与崂山关一带是否有些冒险了。没有两翼援军维护,地势崎岖,也不易骑兵铺展。”
“瓦格人也不傻。”秦玅观说,“设在中段,他们不易中计。”
唐笙敛眸细思,回神时,秦玅观的视线落了下来。
她们对视一眼,便互通了心意。
秦玅观掀被起身,脱了氅衣换上玄色的窄领棉袍。唐笙一骨碌爬起来,咬着木簪挽发。
“朕叫十一了。”衣冠整齐的秦玅观回眸征询唐笙的意见。
唐笙颔首,插好簪子,烛光随着她更衣的动作轻曳。
革带束好,唐笙的身姿也随之挺拔起来。秦玅观的视线停留了片刻才收了回来。
“方十一——”秦玅观高喝。
帐帘瞬间开了,方十一探头探脑等着陛下吩咐。
“你是地下的鼠辈么,只敢探个脑袋。”
“陛下有何吩咐?”方十一钻了进来,目不斜视。
陛下竟有闲心揶揄她,说明心情很是不错,方十一的神情也轻松了好些。
“把人都叫起来。”秦玅观裹紧鹤氅,“朕要在主帐议事。”
“得令!”方十一抱拳。
秦玅观收拾齐整握着奏疏转身时,唐笙已取来油纸扇,压刀立在她身后。
秦玅观上下打量番,蹙眉,语调不悦。
眼前人宽肩蜂腰,身姿挺拔,棉袍虽有些臃肿,但也在束起革带后显露出昂扬的风度。
但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法令秦玅观很是担忧。
“就穿这些?”
唐笙反应迅速,当即抄来自己的裘衣套上。
秦玅观满意了,探指抚过她因为梳理匆忙,没有压平整的鬓角。
帐帘开了,雪花飘落肩头前,唐笙的伞已经撑在了她的颅顶。
视线微拢,唐笙瞧见陛下的平顶束发冠微微上扬。
秦玅观抬首望着漫天飘雪,时常幽深但满含悲悯的眉眼间沾染上了霜雪的清凉。
仪驾随着她的步伐微滞。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唐笙的耳畔只剩下了自己藏于风中的心跳。
她满心满眼都是秦玅观了。
伞也在不知不觉间全然倾斜到了秦玅观身上。
“发什么傻,给自个也遮一遮。”秦玅观说。
唐笙嗯了声,喉头发哑。
凉风吹动宽袖,君王行于前列,重臣撑伞在后,分列的兵卫聚合,按刀在后,整齐的甲胄声响彻寒夜。
唐笙注视着飘落的雪花,轻叹道:“要新元了,这场雪,像是没有尽头。”
“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