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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听不进去。师父一定在讲大话,他怎么可能杀人啊!
一个领她入门、一点一点教会她查案规矩的资深探员,一个因为下属在行动中去世而自责、内疚十几年的上司,一个因为害怕徒弟受伤、日日求神拜佛的师父,一个勤勤恳恳为警队服务几十年,半辈子都奉献给市民的警员,一定不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查案时习惯持不同观点辩论的子晴同大嘉,头一次意见一致,在对方眼中读出了同一句话。
师父,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做完笔录,苏佩珊收起笔记本,招招手,示意钟子晴跟着她出卧室。
见女警眉头紧锁,苏佩珊心中有些不忍,用力捏了捏钟子晴的肩膀,安慰道:“虽然季sir一口咬定肥波是他所杀,但我们查案不能轻信口供,我记得Winnie在现场提取到了数枚脚印,等法证部出结果吧,也许有新情况。”
“多谢珊姐。”钟子晴抬眸,眼中竟有些泪花。
“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如果脚印也同季sir吻合,物证同口供相互印证,案件很快要移交法院,情况不容乐观,”苏佩珊好话坏话说完后,转头吩咐程广,“带季思福回警署。”
“Madam,我能收拾下屋子再走吗?我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季思福眼神晦暗不明,这间三层村屋,见证了他的出生、成长,可能也将见证他生命走向结束。
苏佩珊盯着季思福有些佝偻的背,强忍同情,拒绝道:“Sorry,稍后我会通知法证部来取证,按照规定,我不可以同意你的要求。”
“明白。”季思福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双手攥成拳主动戴上手铐,程广则拿出一个黑色头套遮住季思福被铐住的双手,才押着他上了警车。
大嘉一手叉腰,一手握着大哥大,“子晴,怎么办?夏威夷地震,许sir电话拨不通,不知道几时才能恢复信号。”
“明天再试吧,我打算去殓房看看,瞧瞧法医科有没有被我们忽视的线索。”如果能看到案发情况就再好不过。
“用不用我们陪你?”
“不用,B组虽然对我们参与查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始终不合规矩,我们太多人回去反而会引起注意力,”钟子晴摇了摇,抬手拦下一辆的士,“两点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才是恶战的开始。”
大嘉同细嘉钻进的士,打了个呵欠,“喂,小心点,有事call我。”
钟子晴关上车门,走进了夜色中。
……
警署报案室里,正和值班同僚闲聊的谢凯欣一看到钟子晴鬼鬼祟祟出现在门口打手势,便心领神会地拉上了报案室的门。
“喂,头先门口那个人好像CID的钟子晴啊。”
“一定是你眼花看错啦,A组全员休假,怎么可能回来警署。”
钟子晴松了一口气,为避免撞上其他警员,她选择走安全通道下到负一层。
殓房门口站着刚办完手续的梁君彦和B组探员,梁sir一瞧见钟子晴,双眼像被火灼烧了似的,立刻抬头望着天花板向电梯间走,“喂,今晚星星好亮啊!”
“对啊梁sir。”B组探员同样抬头跟随,心照不宣地放钟子晴入内。
殓房内只有罗晟一人在做最后的收尾,钟子晴三两步上前,“阿晟,解剖检验结束了吗?”
“没有,只进行了基础的尸表检验,”罗晟摇摇头,“肥波的死亡原因很明确,他的父母不愿意解剖,准备向死因裁判官提交豁免申请,所以不出意外,结案后他的尸体会交还给家属。”